《南都周刊》－養粉創造賺錢商機－尋夢園

旺報【記者廖慧娟／整理】

「粉絲超過100個，你就是本內刊；超過1000個，你就是個布告欄；超過1萬個，你就是本雜誌；超過10萬個，你就是份都市報；超過100萬個，你就是全國性報紙；超過1000萬個，你就是知名電視台；超過1億個，恭喜你，你是CCTV。」

這個流傳甚廣的說法，即是目前所有致力於網路行銷的機構和個人的準則。

所以除花錢買「僵屍」外，不少公關公司也自己養。凱文即用半年時間，註冊1百個微博帳戶，並選其中4個帳戶，每個買50萬粉絲為基礎，培養為百萬級別的微博帳戶，他表示，「一旦公司客戶想要一些高品質的轉發，我就會給他們推薦一些帳戶，其中就有我自己經營的。」

競爭激烈削價因應

凱文常讓各帳戶間輪流轉發微博，擴大傳播面，大帳戶的粉絲能看到小帳戶的微博，小帳戶就能成長為大帳戶。他形容這個過程是「裂變」，整個過程是「養粉」。

行銷公司「養粉」，自然對「僵屍」需求量降低，加上賣家越來越多，「僵屍」的價錢也越來越低，北京一家工作室的符老闆即表示：「一年前，1個粉絲還能賣到5毛錢，現在粉絲已經降到1分錢1個了。」剛自立門戶的「閃靚」報價更低：「每1千個粉絲報價3元（死粉）或10元（活粉），騰訊微博的價格則要高出新浪一倍。」

努力提高「僵屍」品質，就成了賣家增加競爭力的不二法門；在淘寶網上，一些賣家甚至公開出售超高品質的「活粉」，號稱每位「活粉」關注用戶都在300個以上，每天都會更新4、5條微博，與真實的微博粉絲無異。

取得大量粉絲關注，主要目的就是「賺錢」。誠如符老闆所說，「微博離不開粉絲，粉絲掛勾著利益。只要你付錢，我可以讓你比姚晨（新浪微博粉絲數最多的大陸女星）都紅。」

廣告商機就是微博用戶最大的利基。符老闆表示：「如果在擁有百萬粉絲的名人微博轉發廣告，價格為700元，直發更是達到1000元。若1個粉絲1分錢，我們幫你刷10萬個粉絲，收費7、8百元吧，這個錢你要賺回來，還不容易？」

粉絲多等廣告上門

而專業工作室賣「僵屍」、刷廣告的競爭下，許多原本以有大量粉絲而受到廣告商青睞的微博用戶，賺錢管道受阻。以網友「酒紅冰藍」為例，原名肖俊麗的她是家庭主婦，在2010年11月時突發奇想，向朋友借了筆錢，在揚州成立「山魯佐德」微博行銷公司，主要業務就是「養帳號」、發微博，發文主題包括街拍、美容、汽車、星座、情感、英語等。

因為經營有成，一家教育公司支付了近50萬元的費用收購肖俊麗手中一個擁有20萬名粉絲的英語主題微博。

但不到1年的時間，因為「僵屍」大軍興起，擁有百萬粉絲的微博用戶多如牛毛，肖俊麗的微博迅速貶值，20萬粉絲更像一個「食之無味，棄之可惜」的雞肋。

肖俊麗表示：「僵屍粉絲的出現，擾亂了整個市場的規則。如果最終人們發現，微博行銷其實沒有效果的話，他們會對這個行業感到失望。」

對於猖狂的「僵屍」軍團，國外的Twitter採取關閉行銷賣家帳戶的嚴厲措施，但新浪、騰訊等微博運營商，大都採取消除「僵屍」而不關閉帳戶的消極作法。

清理賣家做法消極

為清理「僵屍」賣家，淘寶網在2010年曾透過搜索關鍵字的做法，封殺、關閉一批網店，但只是讓微博粉絲、微博行銷、僵屍粉等關鍵字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微博推廣、微博支持、微博公關等字眼。

新浪微博公關部負責人毛濤濤表示，新浪會用技術手段來偵別、刪除一些長期沒有動態、同一IP位址申請多個微博的帳戶。

但對於博遠科技來說，製作的每個帳戶都能顯示不同IP位址，網路業者對這種「僵屍」暫時無法破解；而這種消極刪除法，對「小河馬」這類的大戶也完全沒有危險，他表示：「我們要造出80萬粉絲，也不過4、5天時間。」

面對微博經營商的管控，賣家有一套對應方法，「小河馬」表示，「以新浪為例，如果非加V認證用戶，短時間增加100萬粉絲就有風險；加V用戶，短時間增加300萬粉絲也會引起關注。因此，加V用戶、本身粉絲不過1萬的博主，每天只能添加2000粉絲；等到超過1萬粉絲的時候，才可以每天增加1萬。而且無論什麼帳戶，一天加粉量都不要超過1萬。」

由於「僵屍」猖獗，不少人乾脆關掉微博，例如2010年8月底，廣州著名主持人陳揚即在微博上表示，「由於不能忍受『僵屍』帶來的虛假人氣，關閉自己名為@chensir的新浪微博。」

（取材自《南都周刊》）